,盐课衙门的李大人处我们可还没有去拜访。”
王焕之脸色一肃,他曲起手指敲敲桌面,点点头,道:“很是。不仅是李大人,下面的头头脑脑也轻忽不得。自来便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两个人三言两语便将此事说定,又定下几个跟李永仲出门的人选,多是他用惯的随从并亲近的管事――除了他自己院子里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跟班和小厮,包括大管事李三忠在内,他还不敢对府里其他仆役抱以太多的信任。
宜宾距富顺百五十里,虽然冬日里赶路辛苦,但总算官道上倒还太平。盐师爷说得不错,脚程快些,单身子人七八日便能到。但李永仲此去并不着急赶路,他带了贴身小厮梧桐和几个得力管事,除了府中家丁之外又自井上选了十来个挑水匠充数;开了仓库细细地选了诸色礼物。备好行装,待完事齐备,便静等正日子了。
年轻的家主要出门的消息并未刻意隐藏,很快便在帮工中间风传。以往此类消息也并不如何见挑水匠们关注,但今次不同,管事们放出话来,家主似乎要在挑水匠中挑选几个亲随家丁!
世道不靖,底层的小民总是最先察觉,也最先被黑暗混乱的命运碾成渣滓。他们凭借本能选择强者也追随强者。虽然并不清楚这次的选拔是临时还是永久,但对那几个诱人职位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
李府的亲随家丁有月俸三两,两季衣裳,年节赏赐不断。原先不过是李家的护院,但自从二少爷仲官儿开始跟着商队行盐,他便从挑水匠中选出忠厚谨慎,强健有力者充作护卫,又请来积年的武师教授武艺,仿着卫所设置律条,李永仲待他们竭心尽力,又严格约束,短短两年光景,便带出一队名动川东的护卫,专走贵州一路,打出写着盐字的大旗,绿林好汉们多闻风走避。
“我是必去的。”刘小七半边脸颊被饭菜鼓鼓囊囊地填满,即使话都说不清楚,他还是严肃地同他要好的朋友关老二表示:“仲官儿要招家丁,我是不想吃挑水匠这碗饭了。”
彼时他们刚在饭桌上同另外几个小工抢赢了最后小半碗肉并半碗萝卜,又从饭甑里舀了一大海碗压得严严实实的粟米饭,趁着这天午后管事们不在,两个人偷溜到牛棚的草料堆,舒舒服服地边吃边聊。
“你想去当家丁!?”关老二横着袖子一抹嘴,震惊地盯着刘小七的脸,试图从那上面看出开玩笑的意思来,但看了半天他依然只能看出朋友的认真和固执。关老二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小七啊,当家丁当然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