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还在说话,前头负责探路的斥候便回来了。他满头大汗地挤到何泰身边,抱拳行了个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何管事,前头好像不对!”
何泰也不多话,自从马鞍边解下充作水壶的竹筒递给他,道:“你先喝口水缓一缓。”又传下话去:“传话给前后,停下队伍!”见人车都住了脚,这才仔细问道:“你好好说,前头怎么回事?你们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那报信的护卫叫张宗,他三年前入选李府护卫,到现在也算护卫中的老人,跟着李家的马队走贵州云南运盐,当初面对几十号夷人拦路呼喝也面不改色,最是沉稳可靠的一个人,他的话,何泰和李永仲是相当信任的。
张宗喘顺了气,还算有条有理地回话道:“李权还留在原地,我回来报信。管事,前面不对,那路大家是熟透了的,哪晓得我们过去,看见几块大石头堵了路,我和李权看了看,该是山上落石,要想走原路是不成的,必得往山上走。”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真是说到口干舌燥,又抄起竹筒灌了两口水,横着袖子抹了水渍,这才继续往下说道:“我们不敢擅作主张,李权便让我回来同管事和仲官儿回话。”
何泰沉吟片刻,道:“你传我的话,叫人骑了马给李权送信,他留在原处,我们一会儿就到。”
张宗垂手应了个是,也不多话,何泰看他走到前边和同伴小声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牵了坐骑翻身上马,打了个唿哨打马便走,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正巧碰上李永仲一脸满意,他笑着打趣:“仲哥儿这是笑什么呢?”难得用了幼年极亲密的称呼。
李永仲看着自己的奶兄弟,倒也爽快大方地说:“我这是高兴总算手里有了可用的人。”
何泰笑笑,他看看左右,人人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闲着到处乱走说话的,这才压低了声音对李永仲道:“别说烂泥一样的卫所军,这些年我行走云贵,连两广都在内,便是号称精锐的营兵,又哪里能比得上咱们精心练出的?”
李永仲仿佛赞许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面上带笑,从嘴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慎言。”
拍在肩上的手臂仿佛千斤重,何泰眼皮一跳,深悔自己竟然得意忘形,险些失言。当下收敛了神情低头道:“主人翁,我失态了。”
“不打紧,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心里高兴。”宽慰了奶兄弟一句,李永仲翻身下马,跟在身边的梧桐立刻机灵地接过马缰,将马匹牵至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