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句,听得李永伯脸色发青,“我不知道你日后到了地下,父亲问起族人家业,汝为长子,要如何回答!”李永伯一气说完,又抬头向着堂上崔永明道:“提举若不信,小人家中自有证人!李永伯悖逆之言从不避人,家中所知之人大有人在!”
堂上沉寂片刻。崔永明干咳一声,先向这看似激愤不已的少年人温言安抚道:“你却是受了委屈,先不要急。”又皱眉抬头,向李永伯喝道:“李永仲所说是否属实?!”
李永伯汗流狭背,唯唯诺诺不敢开口,刘三奎大急,正要开口,却听崔提举向他一声暴喝:“你不要讲话,让他自家讲来!”
李永伯一向是怕硬不怕软,膝盖一软,又跪将下来!如今盐司提举高坐堂上,他受李永仲喝问,正在心虚时候,又哪里说得出来辩驳的话!更何况,李永仲所问正好戳在他的痛处,他心下自问,居然没有一个能理直气壮地答得上来!
见他这个样子,崔永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下顿时将李永伯厌恶到了极处。他将惊堂木一拍,不耐烦地喝道:“本官已然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无法自辩,本官便将李永仲所说为真!先前所立嫡子违法者,因嫡子忤逆在先,所立李永仲不为违法!”他又瞪起眼睛,自签筒内抽出八根红签掷在地下,向刘三奎喝道:“刘奎,你所告不成,依律:凡人有嫌,遂相诬告者,准诬罪轻重,反坐告人。来人啊!将刘奎带到堂下,杖八十!不准收赎!”
黄豆大的汗珠从刘三奎脸上滚下来,他从李永仲诘问外甥开始就心惊肉跳地觉得不好,等到崔永明说李永仲不违法时,刘三奎险些没有跳起来!他总算知道,先前他同外甥都小看了李永仲!以为他不过是经营得力,其实是个忍让怕事的,哪个晓得其实这小杂种不动声色,直到他们舅甥一步步地踏入圈套陷阱,再不得脱!
他正想着,衙役却已上来拿人,刘三奎这才仿佛自梦中惊醒一般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起来,先是咒骂,后来求饶,不过此时已是晚了,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将他一架,便提到堂下,自有人放好长条板凳,将刘三奎扑倒上头,两根红黑相间的水火棍一左一右交叉下来夹住上身,让他扭动不得,行刑的老手衙役便高高举起棒子,一杖狠打在他双股之上!
见舅舅刘三奎在堂下被打得惨叫连连,李永伯面色如土,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崔永明看也不看他,径自判道:“今李永伯刘奎所请之事,因未问李永伯亲弟永仲,契书不成!”又转过头,脸色顿时温和不少,问他:“李永伯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