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叫邓小豹寻到家里头去?这也不太谨慎了些!切切不可大意!”
李永伯稍稍冷静下来,想起昨夜邓小豹的跋扈狂妄,他便如芒刺在背,戒惧非常。略一定神,想起刘三奎提点的话,也有些后悔,不由开口道:“舅舅说得很是,外甥的确鲁莽了些。”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道理,“只是外甥惯在城里头,突然说要去城外,恐遭人生疑;况且邓小豹来时并未被人发现,他自家也是个谨慎人,如今大事在即,更是小心万分。”
“如此便好。”刘三奎微微颔首,便不再纠缠此事,他面上再不复向来的温厚,而是一片凶狠。他木着一张脸同李永伯道:“自邓小豹等人分批离开泸州,前来富顺会和,这已有好些时候,这帮人骨子里便是无法无天,耽搁时候越长,越是容易反噬。你可探听清楚,李永仲岳家的确要来?”
“千真万确。前日李三忠那个吃里扒外的狗贼就开始打发人在府里头一顿收拾。再退一步讲,我是那小杂种的嫡亲大哥,姻亲上门,没有不来拜访的道理。纵然说只得女眷,我这里也有正房娘子相陪,只要是稍稍懂些礼数的正经人家,就不怕她们不来!”李永伯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快,直是口沫横飞道:“据说陈家人此行是为着圆觉寺四月初八之华严****,只当日在寺里头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就得动身回宜宾。我已探听清楚,小畜生已说要送陈家人到新兴镇上,这中间却要经过一段极险的夹山道,正是我们的机会!”
“当真么?!”这是要紧关节,刘三奎也按桌前倾身体,两眼圆睁,低声喝问:“伯官儿!须知这不是耍子!各处关节当真无差!?”
“当真!小畜生特特将那几日空出,,就为相陪他这岳家人。井场同家中都如此传说,想是不会有差。”李永伯竖起手掌恶狠狠地一刀劈下,做了个斩首的手势,阴恻恻地开口道:“我同邓小豹商议已定,将人手埋伏于夹山道两侧,多备山石弓弩,到时候便是任他铜头铁骨,也化为一滩齑粉!”
许是某种巧合,李永伯同刘三奎忙着商议阴谋之时,李永仲正好也在书房同王焕之与何泰,另有队正曹金亮议事。他是一天忙到黑的人,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尤嫌太多,只是少年人身体强健,加之习武不辍,虽说因长了个子又瘦了些,看着倒比之前精神更加健旺。
“上次新入的三十五名护卫如今已识字过百,亦懂些加减算数,队列之时闻鼓前进,闻金后退,一丝不乱,又教了些浅显枪术,亦会用火铳,只是不够熟练。”曹金亮把名薄册子丢在桌上,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