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道:“今晚在此好生歇息,明天一早,咱们去富顺!杀不了这个李家人,还有别的李家人可杀!”
两人正说着话,“咻”地破空声响,一支通体漆成黑色的弩箭却无比迅疾地急射过来!邓小豹耳廓一动,瞳孔顿时缩成针尖大小,猛地将林大虎一把推在地上,那支箭擦着他的后脑勺深深地楔进了身后的树干当中!
袭击者非常耐心地等来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匪徒们疲累不堪,昏昏欲睡之时,然后居高临下占据了有利地形,邓小豹等无人知晓,他们一直想要拼命甩脱的追兵仗着熟悉地形,赶在土匪的前头,像一只等待猎物的猛兽沉默安静地蛰伏起来,直到最后露出獠牙那一刻,一击即中!
这支箭仅仅是一个序曲,在它之后,更可怕的袭击到来了――“砰!”“砰!”“砰!”火铳震耳欲聋的枪声依次在山谷中炸响,青葡萄大小的圆头铅弹被通条挤入刻有四条膛线的熟铁枪管当中,火药燃气使弹丸尾部膨胀起来,沿着膛线高速旋转着向着目标发射出去。在巨大的动能作用下,铅弹击中了一个土匪的右肩,并且立刻击碎了他的肩胛骨,血肉和碎骨全都被炸成一蓬血雨。这个倒霉的土匪立刻一声不吭地向后栽倒,在几个呼吸之间,他就会因为动脉破损造成的大出血而死亡。
中弹而一时未死的土匪面色灰白地躺在血泊当中,他的腹部被铅弹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几乎是顷刻之间喷涌而出,巨大的痛苦让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夜袭!夜袭!”
“白日里那伙子人找上门来!”
“兄弟们抄家伙!”
“啊啊啊!朱二!快来拉我一把!”
土匪们吵吵嚷嚷,有生性彪悍凶恶之人要扑上去拼命,也有白日里被陈明江等人杀破了胆子,如今只会抱头撅腚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人夜里不能视物,白白被乱枪打死丢了性命;也有人被吓得失魂落魄,发了癔症胡言乱语地到处跑,不是被慌乱的自己人一刀砍死,就是被敌人用火铳打倒。
邓小豹暗骂一声,将正要扑上去拼命的林大虎扯了一把,两个人一起悄悄退入山林的阴影当中。林大虎眼睛红得都要滴血,他卧在地上,攥着草茎泥土的手指骨发白,狠狠喘了几口粗气,他扭头同邓小豹勉强压低声音道:“豹头!咱们就这么看着兄弟们被这帮人活活打死?!我们怎么对得起掌柜的?怎么对得起兄弟们!?”
“那你现下出去也是送死!”邓小豹将他死死把住,他心里头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