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听他如此说,曹金亮不由哈哈一笑,边笑边点头:“是极是极。”掀开帘布走出去,李永仲目送他走远,不过片刻,身影便融化在夜色当中。
将近八月十五,空气中的溽热一日比一日来得稀薄,一早一晚凉意悠悠,若不多穿一件外袍,决计不成。和逐渐凉爽下来的天气相比,明军营地中的气氛却一日比一日更紧张。一直养精蓄锐的探马斥候开始时时外出,偶尔还有带着被反绑双手,满身血迹拖在马后带回俘虏。
显字营和翔字营在白撒所立下的功劳的确足够出色,但放在整个大军面前就很不够看了。如今再是迟钝的兵士也已知晓,与奢安二人决战在即,那场面绝不是一两千号人小打小闹如过家家酒一般能比的。走在营里,到处都有兵士们操练,离着那辟作练兵场老远,就能听见传来的呼喝之声。
中军幕僚刘周抱着一大卷文书,脚步匆匆地往中军营帐走,那摞文书堆得老高,一个不好散下来,就能将刘周埋到里头。他身后跟的贴身小厮,比他抱得还要多!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招来不少好奇的视线,也只当未知。
他到中军帐之时,巨大的沙盘已经摆放起来,刘周指挥着几个兵士将文书小心地展开——却原来是几幅地图——和寻常所见的地图不太相同,而是仿佛用的是更坚韧的羊皮。刘周心细,又把关于蛮子的资料找寻出来,以防要用。
于是待侯良柱同其他军官步入中军帐之时,里头样样都已安排妥当。军门见状满意地一笑,当先在上首的主座上坐了一下,又朝仍旧站着不动的军官们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地开口道:“都拄着干什么2?不晓得自家拿马扎坐下么?”
他容貌苍老清癯,略板一板,就比常人严肃十倍。看侯良柱神色,军官们不敢造次,一个个的拣了马扎赶紧坐下来。侯良柱环视一周,心内稍稍满意,面上却丝毫不显,望着手下这群军官们,他按膝沉声道:“今日接朱制台的军令,道是奢安二贼已从水西出发,直扑赤水而来!”
“前几日传消息过来,制台令总兵官林兆鼎拿下三岔,副将王国祯进军陆广,刘养鲲则盯着遵义,若是本官所料不差,现在应已得手!”他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连带着呼吸都急促几分,目光炯炯地望着军官们,一字一句地砸下来,震动人心:“刚才收到消息,奢安二贼已出了水西地界,现在直奔赤水而来!”
“赤水是四川门户所在,轻忽不得,现在本官传令下去!众将!”
军官们立刻站起,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