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活该睡不好觉。
卫澧粗鲁地将她头上的披帛扯下来,露出完整的一张脸。因为缩在温暖的披帛中,小脸粉扑扑的,只是眼睫毛上结了一层霜。
赵羲姮惊恐地捂住往下掉的红色披帛,心想卫澧不会连给她留件遮脸的东西都不肯吧,那他可真是比她原本所想的更加畜生啊!
卫澧看过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又把披帛给她胡乱裹上,勒得赵羲姮上不来气,她也猜到卫澧方才是为什么要扯开她披帛来看了。
是怕马上坐着的,并不是她吧。
“后天就能到不咸城了。”卫澧好像心情格外好的拍了拍赵羲姮裹着厚厚披帛的那张脸。
赵羲姮心里暗暗嘀咕:是后天就能到狼窝了吧。
“开心吗?”卫澧又问她。
“开心。”赵羲姮丝毫没有迟疑的回答,干脆利落又欢快,好像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去不咸。
毕竟,她敢说不开心吗?
卫澧明显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没想到赵羲姮能回答的这么痛快。
在赵羲姮以为他要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又拍拍她的头,“真乖。”
???
你拍狗呢拍?把爪子从老子头上拿下去!
赵羲姮心里咆哮,嘴上却温柔提醒,“主公,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听说因卫澧要出行,郡守特意让郡中兵卒把昨夜积雪扫了,因此路面格外整洁干净,但街道上还是空无一人。
彼时还没有把居住的坊市和交易的坊市分离开,因此商贩应当是眼界叫卖,或是在城墙根儿,抑或是在自家门口支起个摊子,但街道上也是空荡荡的,丝毫没有生活气息,偶尔会有狗叫泄出一两声。
赵羲姮才听郡守夫人说集安郡是个有两万人口的大郡,应当不该如此萧条。
晋阳城都每日都是热热闹闹的,从来没有过这么冷清的时候。
郡守和郡守夫人仿佛浑然不觉,热情地挥手与卫澧作别。
“主公慢走!主公一路走好!主公属下会想念您的!”郡守虽然故作悲痛,垮着一张脸,但赵羲姮还是敏锐察觉出了一息欢快的氛围。
这种欢快,只要等卫澧带着人一踏出集安郡,就会集体爆发出来。
卫澧显然不习惯这种殷切的热情,他回了回头,沉吟半刻,对郡守道,“你若是真舍不得,我便在不咸给你安排个官职。”
郡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