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瞬间少了几分。
如同他曾经和东离说过的那般，汤子琪这个人装扮得太过于精致，不是妆容，而是，从内到外的感觉。
从她身上，看不出来多少真实感。
他要的是一种自然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对画画的人本身就有某种要求，汤子琪那双眼睛始终无法让他将画册里的原画手稿，和她本人联系在一起。
其实就如叶一诺自己在餐厅里说的，有些东西不用心去看，很难分辨出来，不是他们没能力，而是，心思根本没放在这上头。
这幅画册，自他见了汤子琪之后，没多久便被他丢在一旁，原画部那边这段时间也曾呈上来一些人设的手稿，却始终没让他找到那种惊艳的感觉。
原以为这画册里头的手稿是汤子琪偶尔超水平的发挥，以后大概不会再见到，却不想原来另有玄机。
这件事情，没有人提起，还真的会被这样蒙混过去。
他盯着坐在沙发上那个女孩，她分明紧张得很，可却依然拿着画笔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在画板上勾勒着。
原来她曾经被背叛也被抛弃过，可这些，她一个字都没有跟他提起。
他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只要她对自己说一句，很多事情轻易就能水落石出。
可她从头到尾对这件事情半个字不提，是因为不相信他，还是因为对霍宇还有感情，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得他在公司也难以呆下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一想，心口就像堵了一口闷气那般，揉不开，堵在那里，很不好受。
不管是因为不相信他，还是因为对霍宇还念念不忘，两种可能都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画快点。”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沉。
叶一诺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画笔差点从自己指尖甩飞出去。
她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立即又盯着画板，小嘴嘟哝起来，想抱怨却又不敢，最终还是只能温顺地应了声：“……知道了。”
连城却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靠在椅背上，坐得慵懒，视线依旧锁在她脸上。
中午一点半，还不到上班时间，可只要在办公室，这丫头对着他的时候就紧张得要死，完全没有在公寓里的气势。
不过说到底，哪怕在公寓里，她对着自己的时候也是时常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到底是他哪里做得不好，让她始终不能对自己百分百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