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算是很不错了,相比他之前得蹬三轮儿送货,骑自行车送货,甚至还有跑步送货的时候,这辆小包在同等条件的工作里算得是高配置了,关键是,这是配车。
晏致远裹紧军大衣,车开了出去。
街的少,不光是天儿冷了,还因马年关了,不少已经回了老家,再过几天,估计连毛看不着了。
得赶紧自己的工资结出来,倒不是他要回家,而是生意挺不景气的,他怕老板回家跑了。
他是没家可回,过年自己自己放一个月假,过完年再找个新工作就行。
也没准儿过完年不仅仅是新工作,还会有一个新的城市在等着他。
他看了看窗外,这个城市一眼看过去,刚刚有些眼熟,有很多地方,他去了,了,最后连曾经住过的那条街什么模样记不清。
这里他倒是能记住不少。
比如腊月二十四,他的车第八次坏在了路。
他下车打开引擎盖看了半天也没找着毛病在哪儿,他又回到了车,有点儿吃不消,指头冻麻了。
不过因没了发动机那点儿热气儿,他坐在车里也没暖和到哪儿去。
这段路正好是城乡交界,出了送货的饭店那一片,眼下这儿连个开的商店没有,只有边连灯亮不全的几栋破楼,得过了这块儿,才能到他工作的那个批发市场。
他从兜里摸了块破电子表出来想看看时间,他车还有货,得今天送完,离得到是不远,就是想着要扛着货过去,就有点儿郁闷。
电子表没电了。
晏致远盯着一片空白的表盘看了一会儿,打开车窗表扔了出去。
在摇车窗的时候,他往后视镜扫了一眼,看到了后过来了几个。
穿着皮猴儿带着个雷锋帽,脸还有口罩。
晏致远弯了弯腰,从车座底下抽出了一根二根粗的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