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出去了。
顾明深还坐在原处,从始至终保持着一个姿势。这家朴素的沙发被他坐出了大佬的气场,严瑕路过他身边时,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严瑕。”
“嗯?有事?”
严瑕莫名回头,见他看着自己,似乎在斟酌用词。
“快点洗完,早点睡觉。我就在隔壁,反锁房门,有事叫我。”他重复一遍,“有事一定要叫我。”
上次她连名带姓地叫顾明深,还是在精神病院那时候。那晚上的遭遇让严瑕后怕到现在,晚上睡觉多留了一盏小夜灯。
看来不仅是她在后怕。
严瑕冲他安慰地笑:“没事的啦,这是二楼,要上来肯定要经过你这里。你把世贤大哥叫出来,和你一起守着吧。”
顾明深点头。
现在村里的自建房虽然从外面看上去没什么设计感,但内部该有的都有,设施很全面很细致,追求的是最朴素的实用主义。严瑕打开热水,觉得这家的莲蓬头位置装得非常合适,身高上下20公分都适用。
热水驱散了奔波一天的疲累,有助于大脑恢复运转。她一边洗澡,一边闲着打量内部装饰,脑也没停下思考。
这个村子里,谁会对喻浩叹下,他们又被带到了哪里?
对两个成年男性下的人非常有自信,也很有控制力和段,单凭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他们想从犯罪心理的角度,给嫌疑人画像,却无从下。
有一个想法闪电一般飞过去,快得抓不住。严瑕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想不出来。
是什么呢?
卫生间里雾气腾腾,严瑕抹着洗面奶一边思考,觉得里间太安静了,好像没有开排风扇。
……为什么没有换气,她都不会觉得闷热?
一丝凉风吹在她脸上,严瑕一怔,看向旁边的窗子。
窗子开了一条缝,很窄,但足够露出夜色若有若无的眼睛。
两相对视,严瑕感觉热水都变成了凉水,把她全身上下冲得直冒冷气。
“顾……”
严瑕感觉自己瞬间失声了,好像说不出话,喉咙死死地堵着。那双眼睛看着她,眼神难以形容,仿佛盯着一只猎物,下一秒就能拉开窗子,跳到她面前。
电光石火,感觉难以言喻,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惊悚。凉意像一条蛇,从背脊蜿蜒而上,紧紧缠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