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灶房,上好的细白瓷碗,过几年给我闺女当陪嫁。”
有人开了口子,后头的人便也不如何忌讳了。更何况大户人家后宅的长短,一向是街头巷尾喜欢的话题,便有人接下去说:“那位太太听说就是前面街上陈秀才家的闺女。”
“秀才家好好的闺女去给人做妾,”说话的人年岁有些大了,心肠便软了几分:“福气也薄,一进门就要伺候老的小的,也难怪没几年就走了。”
那个说婆娘藏了细白瓷碗的粗汉到还细致,皱了眉道:“妾不妾的不好乱说,当年我在李家帮过几天工,看见花轿正经从正门进来。”
忽然听见角门那边一声喊:“十个小工,管两顿饭,每天二十文现了账,哪个要来?”
顿时谁都没了闲扯片的心思,一窝蜂朝角门涌过去,说家里留着细瓷碗要给闺女做嫁妆的汉子一蹦三尺高,硬是把旁人压下去一个头:“我我我!”
大少爷李永伯一脚踢翻酸枝雕花圆凳,他在原地转了一圈,神色可怕极了,来报信的小厮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小心往后退了一步。
“你刚才说什么?”李永伯声音里跟淬了毒似的,他阴恻恻地盯着浑身抖得跟筛糠样的小厮,背着手朝他踱了两步过去,“你再给我说一遍?”
小厮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原本惨白的脸又褪了一层血色,看着人气都没有了。他不敢抬头看李永伯的脸,扑通一声跪下,男孩打着哆嗦,变声期的声音又干又哑:“二少爷从后门回来直接去了主人翁的院子,现在主人翁叫大少爷过去!”
“哐!”
李永伯猛地一脚踹在小厮的肩头,直接把他从花厅踹到石阶下。然后劈手夺了婢女捧在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深褐的茶水全溅在簇新的衣袍上。他又急又气,呼哧呼哧地喘气,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小杂种他居然回来了,居然进了家门,那老不死的居然还没死!
正好过来的贴身仆役富贵青白着一张脸,他不敢看房间里的一片狼藉,贴着墙根一溜小跑进来,然后心一横跪在碎瓷片上垂着头不敢看李永伯的脸:“回大少爷的话,三太爷死活不见我,后来就听说他带了三房的大爷去了主人翁的屋子”这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快没了声音。
想也不想,李永伯顺手就赏了富贵老大一个巴掌,一耳光把不中用的跑腿给扇成滚地葫芦,他才算些些消气,又给了富贵一脚,怒道:“你现在知道给我报信了!”李家大少爷想也不想地吩咐了一声:“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