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看见舅舅刘三奎在仆役的搀扶下跳下马车,急忙走过去先行了个礼问候一声:“舅舅。”
刘三奎上下将他一打量,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好,今日切切小心仔细,一会儿就按照先前我们商议之时按计行事。”
李永伯赶紧低头应道:“是。”两个人这才往盐课司里走,给衙役递了名帖,又暗地里送了个颇重的红包过去,衙役不由眉开眼笑,说话间都带上几分客气:“二位稍待,待我为二位向提举老爷通报一声。”
舅甥两个不过等了片刻,先前那位衙役就出来请他们进去,进了大堂,过了夹道就转进平日里提举办公会客的二堂。两个人不敢怠慢,抖抖袖子,整整衣袍,等衙役进去通报之后,就屏息凝神地候在门外。
“进去吧。”不会儿衙役出来,同两人讲:“进去吧,提举等着二位,莫失礼。”
盐课司二堂与正堂陈设相仿,不过少了两列肃静回避的****牌,墙上高挂的牌匾也不是明镜高悬,而是“清慎勤”三字。匾额之下,提举崔永明穿七品青袍常服,胸前补子上绣溪敕,端坐堂上,幕友文案陈远坐在他下首的书案之后,正齐齐向他二人看来。
刘三奎同李永伯不敢怠慢,按着礼数跪下磕了个头,又各自唱名道:“小人刘奎、李永伯,见过提举老爷。”
崔永明微微颔首道:“起来吧。”又按例问:“尔等为何来?”
刘三奎上前一步,道:“小人是李永伯之亲舅,同他商议停当,以钱入他名下井场数股,钱目股份都已谈妥,今来盐司,按例请提举老爷为我等做个见证,盖章起讫以为证明。”
文案陈远站起来,道:“契书拿来与否?”
李永伯忙从袖袋中将契书抽出,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陈远。陈远看了一回,点点头表示所写并无差错,这才递给提举。崔永明却并不急着看,而是将这契书放在一旁,看向李永伯,开口问道:“按例,交易之事,先问宗族。李永伯,入股一事,问过宗族与否?”
刘三奎心中突地一跳,几乎从嗓子里冲出去一声惊呼。他险险在脱口之时紧紧闭上嘴巴。这一节他们先前商讨之时虽然想过,但不论是李永伯还是他自己,都不以为早就被李家大房压得严严实实的宗族敢有话说,提防的不过是李永仲一人而已,而这也早就让李永伯将回答背得滚瓜烂熟。
先前两个人为防意外,原是给这位盐司提举送去些孝敬,却没想到提举身边的那位姓陈的文案却客客气气地拦下礼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