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不到的年纪就已升任千总!?早有传言,侯永贵的差遣一直只是队官,不过因为侯良柱想要多磨磨他的性子,不然早就让他单领一营!
一直以来侯永贵也很为自己这份勇武善战自得,但自李永仲入营以来,他就生出些不明不白的忌惮。原先他也并没将此人看在眼里,不过是个商户,年岁又小,哪怕是陈显达的女婿又如何?陈显达自家也只是个千户而已!
但很快李永仲就一鸣惊人,入营之后种种作派叫人惊奇,就连侯良柱也派人打探,夸赞了几回,后来又在大阅上一鸣惊人,再后来就是阿落密之战――侯永贵每逢想起都是后悔!当初很不该占那点便宜,不然那军功上头,也该有他侯永贵的名字!
这回两个营头领命出战,又叫显字营和李永仲走了狗屎运,捡来好大一场富贵!李永仲话里话外,想用白撒所这些乱民堵了他的嘴,却是看错了他侯永贵!和小坪山那些货真价实的贼匪比起来,这些算得上甚么?!不过是些剩菜烂饭,也想打发了人!
因此,听李永仲说完,侯永贵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阴恻恻地看了李永仲一眼,慢悠悠地打起了官腔:“李千总说得是,此战显字营的兄弟们着实的辛苦。不过咱们两个营头一道出来,路上虽说兵士之间有些误会,但那都是小事。大家总是川兵――都说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家乡人。李千总吃得盆满钵满,但也别忘了给兄弟们留一口汤。”
“论功行赏自来是上官的事,咱们能做的只是好生打战,带着兄弟们活着从战场上回来。”李永仲不动声色地道:“所谓分肉喝汤,说说而已,上官不开口,难道咱们还能自己做主么?另外,战后事情繁多,现下小弟手上还有一大摊子事,侯千总,少陪了。”说罢他自顾自站起来,冲侯永贵抬抬手算是行了一礼,看也不看对方黑得发沉的脸,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走了。
待显字营那帮人靴声橐橐地走远,侯永贵身边一个军将才恨恨地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低骂道:“看他那副得意样子!不过投机取巧地拿了些微末功劳,这便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又抬头一脸愤然地同侯永贵道:“千总,咱们也不必同他多说,只要回去在军门面前多多分说就是了!”
他这话说得露骨,但翔字营的军官却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只是侯永贵却与平日不同。他脸色难看,拧着眉头冲那说话的兵将呵斥道:“你是甚么位份上的人,就敢指摘上官!?我能容你,军法却不能容你!不过现下战事危急,且将板子记在账上!”骂了一通还不算完,又